今天咱们来讲个一千多年前的故事。那是何时呢?是唐朝,一个随意掷出一个姓名,都在诗的天地里星光熠熠的年代。
那时,有一个叫张打油的人,在一场漫天大雪后,山都白茫茫了,宅院里的狗跑得正欢,他遽然诗兴大发,念了一首诗:
江山一抽象,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首诗,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接地气,不怎么考究平仄,不过押韵罢了。诗的标题是《咏雪》,但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到雪,但是读来却处处都是雪。
比方远处的山,白花花一片晃得看不清,近边的井口是个黑黑的窟窿,黄狗的毛发变得白色,更好笑的是“白狗身上肿”,白狗身上压了一块块白雪,不是肿是什么?
当然,那时候张打油吟出这首诗,并没想到它像一道闪电,“轰隆隆”炸开了诗词界新的大门,从此我国的诗词地图上有了一个新的诗体——“打油诗”。
打油诗,多以五言、七言为主,文字不求对仗平仄,但求出语俚俗、细巧诙谐,有时暗含讥讽,有时表达自谦,诙谐逗人,非日子情味盎然者不能为之,其诙谐诙谐之语,足以让人会心一笑。
一首好的打油诗,都有让人发笑的功力,关键在于你有没有那份机警的诙谐感。
幽他人一默,饶有幽默
今天很多人喜爱自嘲、互黑,古代人互黑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明朝榜首文人解缙,是个打油诗高手。18岁那年,他在乡试中考上了榜首名。
那天,天正下着小雨,年少实现志愿的他大踏步走在马路上。兴许是太高兴了,成果滑倒在湿润的地上。
周围人见状全都笑了。解缙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早已湿透的衣裳,出口念道:
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
跌倒解学士,笑煞一群牛。
自己摔倒了,要怪的是春雨像油,才会滑得让我解学士跌倒,再笑笑那些笑的人都是牛。解缙这诗是突围,又有点抖机伶,真是诙谐。
李白和杜甫是好朋友,有一次,李白遇见杜甫,发现他又变瘦了,就笑他是不是由于写诗的原因,还作了首《戏赠杜甫》:
饭顺山头逢杜甫,头戴笠子日卓午。
为问因何太瘦生,只为历来作诗苦。
千百年来,总有人以为这首诗是李白在讪笑杜甫,但在小编看来,这分明是朋友间的戏谑戏弄,由于了解你,所以能一眼看出你瘦了,看出你在愁闷什么。
看来打油诗仍是自嘲、互怼的好东西,怼得文明,又有雅趣。
这些自嘲互损的打油诗背面都是一个个机警的人儿。日子嘛,无非是笑笑他人,再被他人笑笑。
幽自己一默,笑看人生
打油诗,不单单是言语的灵活和反响的机警,更隐藏着达观旷达的人生态度。
苏东坡终身困难崎岖,他有千万个理由诉苦诉苦,乃至痛不欲生,但他没有,反而每到一处都以最大的生命力去拥抱日子。
他在困难困苦中,总是设法找到人生的趣味,什么饭都能吃,什么房都能住,和什么阶级的人都能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坚持无往而不乐的超然心境。据传,苏东坡写了一首《竹笋焖肉》: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
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日子不如意,更要不时幽自己一默,如此方能从彤云惨雾中跳脱出来,做到“也无风雨也无晴”。
明代文人唐伯虎,一度因日子困顿不堪,到了岁除年货还没购置完全,一首打油诗生动地吟出一种异样的“岁除”滋味:
柴米油盐酱醋茶,般般都在他人家。
岁暮悠闲无一事,竹量寺里看梅花。
人生不完美,日子或许崎岖,一首打油诗,随时随地幽自己一默,以此笑侃命运,让无常的国际变得饶有幽默。
幽日子一默,看透不说破
打油诗还有一强壮的功用,是嘲讽。国际那么大,总有不平事,无须骂骂咧咧,不如轻轻松松看开。
有一回,欧阳修去吃饭。店家一看是欧阳修大文学家,可高兴了,赶忙上好菜。吃完还特别问询滋味怎么。
欧阳修沉吟顷刻,念道:
大雨哗哗飘湿墙,诸葛无计找张良。
关公跑了赤兔马,刘备抡刀上战场。
这四句分别是四句谜语,对应“无檐(无盐)”“无算(无蒜)”“无缰(无姜)”“无将(无酱)”。
欧阳修没有直接说出欠好,给了谜语,既保全了饭馆的体面,又暗暗地址评了一番。
今天,有很多人会问,诗篇的含义是什么。
也许是下雨地利,即便你说不出“天街小雨润如酥”,也能说“春雨贵如油”。
也许是天下起大雪时,即便你说不出“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也能说“白狗身上肿”。
也许是吃到欠好吃的饭菜,不是直说难吃,而是高雅地打个哑谜,“大雨哗哗飘湿墙”,给人体面,又机警地给予点评。
打油诗,透露着的是一股为人处事的机警。机警的背面,往往是看透的才智和不戳破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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