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四十年(1701)前后,在江西南昌北兰寺邻近的一所叫“寤歌草堂”的房子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怀着悲愤的心境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
一室寤歌处,萧萧满席尘。
蓬蒿藏户暗,诗画入禅真。
遗世逃名老,残山剩水身。
青门旧业在,凋谢种瓜人。
这位老者便是明朝衰败天孙——八大山人。
极简的水墨,疏简险恶的构图,率意不羁的笔触,淋漓舒畅墨韵,八大山人的著作中没有媚世,没有名利,一干二净地发泄着只归于他的孤僻和悲情。
深沉的学养,精深的技艺,这些对尘俗画家至关重要的东西在八大山人这儿无关宏旨,由于他的翰墨只是是为了表达情感。这是一种我国文人画家求之而不可得的至高境地。
画僧石涛曾以八大山人引友为傲,他有言:我坐小舟惟自对,那能不忆个山僧 。
郑板桥在题画中则说:八大名满天下,而石涛名不出吾扬州何哉?八大纯用简笔,而石涛微茸耳也。
“八大山人”落款四字拆开像是“哭之”、“笑之”?在清军入关数十年后,骨子里仍然顽强着大明皇族气质的八大山人,在水墨之间脱俗叛世,吸附满天光芒,成为影响我国甚至国际的一代艺术大师,留下了一批在今日看来也仍然是惊世骇俗的永存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