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是保佑渔民和渔船安全的海上女神,滨海地区多建有供奉妈祖的天后宫。北京并不是滨海地区却也有天后宫,这些天后宫是怎样在北京建起的呢?
天妃“护海运有奇应”
天后,即天妃,南边滨海人称为妈祖。妈祖姓林,世居福建莆田的湄洲屿,史料说她“生而神异,能知人祸福”,升化之后,“尝衣红衣飞翻海上”,因此被当地父老奉为神,“相率祠之”。
宋宣和五年(1123年),给事中路允迪奉旨出使高丽,半途遭受劲风。同行的船舶都被风波倾覆,唯有路允迪所乘之船因女神呈现于桅杆之上而转危为安。路允迪回国后奏知皇帝,宋徽宗特赐庙号曰“顺济”--女神的身份由此得到了官方认可。尔后,这位女神不断显现灵异,封号也不断增加,至南宋景定年间,已具有“灵惠溥济嘉应善庆妃”之称。
元代,大都的粮食依靠海运。海船大,载粮多,危险也大。据《元史·食货志·海运》中说:“粮船漂溺者无岁无之。”从事海运的人为保安全,只好恳求女神保佑。安全抵达通州的船员,便对女神感激不尽,崇拜也更加忠诚。忽必烈皇帝以女神“护海运有奇应”而加封至十个字,为:“护国庇民广济福惠明著天妃”,供奉天妃的庙曰“灵慈”--“天妃”的称谓便始于此。
大通桥畔曾有天妃庙
北京呈现天妃庙,是在元朝通惠河通航之后。江南的船工频频来往,江南的船工频频来往,将天妃崇拜也带到了元大都。大国都跟前第一座天妃庙便坐落在通惠河畔的大通桥之西,现在它的具体位置已不可考,大约在建国门立交桥南。
今世学者赵洛以为,北京这座天妃庙始建于元朝泰定年间,和天津的那座天后宫是一起建的。天津的天后宫始建于元朝泰定三年(1326年)后来的朝代又屡次重修。现存修建是典型的明代中晚期木结构修建风格,与福建湄州妈祖庙、台湾北港朝天宫并称为我国三大天后宫,也是元代官方致祭的天妃宫之一。而大通桥畔这座天妃庙,不在官祭的一十八座天妃宫之中,很可能对错官方制作的。因为天妃庙不只用来供奉天妃、恳求帆海安全,仍是船工船员歇息文娱的会所。如果说天津的天后宫是随海运北上的,而大通桥畔这座天妃庙则是沿通惠河而来到北京的。
明景泰末年,道士邱然源以南京的天妃宫为例,恳求朝廷将大通桥畔的“天妃庙”改称为“天妃宫”。南京的天妃宫建于明永乐七年,坐落南京仪风门(今兴中门)外长江之滨、狮子山麓,是朱棣敕建的,赐额曰“弘仁普济天妃之宮”。朱棣加封天妃为“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天妃”,派遣南京太常寺卿于每年的正月十五、三月二十三天妃诞辰进行官祭。
南京这座天妃宫与郑和下西洋有关。郑和第一次下西洋归来便向朱棣奏说,他在帆海途中遇到狂风巨浪,因为祈求天妃保佑而转危为安。朱棣传闻后立刻派官员前往福建湄山致祭,并赏天妃族孙每人五百贯钱。之后,天妃“显灵”的业绩越发多了,所以有了南京郊外的这座天妃宫。
邱然源的恳求得到了朝廷的答应,大通桥畔的天妃庙从此“升格”为天妃宫,可是规划并没有相应扩展。成化庚子年(1480年),邱然源“募材鸠工”将天妃宫“拓大而一新之”。明《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记载:“出朝阳关沿河往南……有天妃宫。”据《日下旧闻考》说,清朝乾隆年间,这座天妃宫尚存。
通州至今有天后宫地名
沿运河而北上的天妃庙不只这一座。据《顺天府志》记载,通州就有两座天妃宫。一座坐落城内东北隅,在贡院北边,隔城便是运河石坝楼。《顺天府志》记载,此宫“始建无考,明崇祯十三年修”。但父老相传始建于元代。明嘉靖年间编的《通州志略》也这样记载:“天妃宫在靖嘉寺东”(今贡院小学后院),元至正三年(1343年)建。民国初年在贡院原址建小学时撤除,现在只留下一个天后宫的地名。
另一座在北门外,始建时名天妃宫,清代时更名为天后宫。据明《通惠河志》记载:天妃宫一座,嘉靖七年(1528年)新建。每年阴历三月二十三天后生日那天,与河运有关的人不分南北,均到庙中烧香祝寿,请求天后保佑水运安全。传说天后娘娘还掌管送子之事,兼能“福佑众生”,所以不少当地与行船无关的善男信女也到天后宫朝拜祈子、祈福。
通州区张家湾镇里二泗村西的佑民观,也是一座天妃庙,庙观之前,便是运河。《日下旧闻考》记载:“里二泗近张家湾,有佑民观,中建玉皇阁醮坛,塑河神像。嘉靖十四年,道士周从善乞宫观名,赐今额,名其阁曰锡禧。万历十年,灵璧侯汤世龙复新之。”在运河上船舶来往频频的时代,这座庙是人们祀奉天后妈祖的重要道场。
有意思的是,佑民观供奉的天妃娘娘不是“纯粹”的海神娘娘,而是天妃娘娘与金花娘娘的混合体,称“天妃金花圣母娘娘”。金花娘娘又称金花夫人、金花圣母、送子娘娘,是粤、桂、鄂、浙等地民间信仰的生育女神。天妃金花圣母又能送子助产,又能保佑漕运安全,无疑信徒更多了。
天妃娘娘的这一改变,是大运河促进南北文明交融的又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