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末,南京博物院与山西博物院、大同市博物馆、南京市博物馆总馆协作,推出了年终大展“琅琊王—从东晋到北魏”,将江苏出土的东晋时期文物和山西出土的北魏平城年代文物两相比照,反映出不同的政治、经济方式下文物的不同特色,遭到业表里的共同好评。
2019年末,南博仍然挑选多馆文物协作展出,与河北博物院联袂推出“兄弟王—从满城汉墓到大云山汉墓”的展览,以“诸侯王权”、“王室仪轨”、“事死如生”和“永生之梦”作为各单元主题,展出了西汉满城汉墓和大云山汉墓出土器物,叙述了公元前154年同一年受封江都王和中山王的两兄弟的故事,让我们得以一窥西汉强盛时期厚葬的极致豪华。
满城汉墓是西汉中期的两座汉墓,1968年在郭沫若的掌管下进行考古开掘,并被列入“20世纪我国重要考古发现”。一号墓的主人是西汉景帝第九子、第一代中山王刘胜,二号墓出土的铜印有“窦绾”印文,封泥和铭文均能与一号墓对应,可知墓主为刘胜之妻窦绾。
“窦绾”铜印
满城汉墓归于崖洞墓,何为崖洞墓?即依山为陵,凿山为藏的一种墓葬方式,也是现在现已开掘的西汉诸侯王墓中数量最多的一种方式。尽管在山中横向开凿墓室难度较大,耗时较多,但此种方式能轻松的取得愈加自在的地下布局,也能够更大程度上复原墓主人的地上日子内容。
刘胜墓平面呈“早”字型,整个墓葬由墓道、甬道、南北耳室、前室、后室、侧室和回廊组成,窦绾墓的形制与刘胜墓根本类似,仅仅主棺坐落前室一侧,而且没有回廊。
大云山汉墓的墓葬更多,最大的一号墓墓主人是西汉景帝第五子,第一代江都王刘非,因在平定七国之乱中立下战功而受封原吴国的属地。二号墓和八号墓是刘非两任王后之墓,其他还有妃墓11座,陪葬坑10处和陪葬墓2座。和满城汉墓的崖洞墓不同,刘非墓归于竖穴土坑墓,两出墓道,平面呈“申”字型,采用了高等级的黄肠题凑结构。
比较惋惜的是,刘非墓的中部在东汉晚期就现已遭受盗掘,2009年也是由于盗墓者在此接连丧身,大云山汉墓经过抢救性开掘才得以重见天日。
在刘非墓回廊的不同区域出土了很多钱币、陶器等,能够想见,若未遭盗掘,还能有更多精巧随葬品为世人所见。因其出土文物数量巨大,遗址自身的含义严重,大云山汉墓当选“2011年度全国考古十大发现”。
以上内容仅仅本次展览入门布景常识,进入展厅左面开端,策展团队就列出了人物联系表、汉墓遗址分布图和两座王墓的结构示意图,右边作为结束的部分展出了许多考古现场的图片并附以丰厚的阐明,呼应了观众想要了解考古现场的诉求,真正将“考古”、“博物馆”与“大众”结合了起来。
本次展览就笔者个人感触而言,“诸侯王权”单元内展出的内容较少,“王室仪轨”触及很多的车马文明,需求必定的赏识门槛,“事死如生”单元展出的是随葬的日子用品,包括一系列灯具、化装用品、熏炉等,应是最为大多数人所喜欢的,“永生之梦”展出的是一整套的殓葬用具,能让观众更了解丧葬礼仪。
很多国宝级文物的露脸的确是值得我们走进南京博物院一探终究的,接下来笔者将从“灯具”、“熏香与化装”、“喝酒为乐”和“敛葬用具”四个方面来讲讲我感兴趣的一些文物。
灯 具
青铜灯具在战国时期就现已比较盛行了,汉代是我国灯具开展的光辉时期,在造型上兼具了有用、漂亮和环保,按造型可大致分为“豆形灯”、“雁足灯”、“动物和人物承托的灯”、“多枝灯”、“组合灯”、“翻转灯”、“烟道灯”等多种方式,本次展览的灯具包括了大部分的造型,根本能够一览汉代灯具的上乘工艺。
豆 形 灯
“灯”一字古文写作“燈”,仔细看还有一“豆”字,灯与豆好像本就有缘分。
称此类灯为“豆形灯”,仍是由于这类灯具是由器物豆演化而来的,豆柄成了灯柄,豆盘成了灯盘。豆形灯在战国时期就已盛行,汉代现已没有了豆,但豆形灯成为了一种常见的方式。
雁 足 灯
图源:麻赛萍《汉代灯具研讨》
这件雁足灯出土于刘非墓。一条雁足稳健地踏在平板上支撑着灯盘底部一侧,灯盘与雁足的朝向根本共同,盘壁外侧刻有铭文“江都宦者容□升半升重十斤十二两”,考古出土的铜雁足灯共十余件,首要见于汉代的高等级墓葬。有时候雁足下还会接一灯盘,用以盛接灯油、灰等(如上图2的2/3)。
动物和人承托的灯
满城汉墓出土的这件“当户”灯以铜人为灯座,人形半跪,右手举着灯盘,上刻有“御当户锭一,第然于”。
当户是匈奴的官名,史籍上也多有记载,比方《汉书》中有:“诏单于毋谒,其左右当户之群列观”。这件当户灯就体现除了匈奴官吏当户的形象,单膝跪地,衣摆下垂,正好能够支撑整个灯不至于倾倒。
本次展出的动物承托的灯,以刘非墓出土的鹿灯最为典型。这一对鹿灯通体鎏金,鹿呈蹲姿,脖颈上仰,嘴里叼着一片树叶,树叶上又接着树枝藤蔓接受灯盘,造型流通,重心安定,动物形象绘声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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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枝 灯
多枝灯又被称为连枝灯,此次展出的这件铜五枝灯出土于刘非墓,由灯盘、灯枝和灯座三部分所组成。灯枝装修竹节纹,顶头套圜底圆形灯盘,灯座为蟾蜍的造型,蟾蜍身较扁平,头部饰两角,灯盘参差,灯光辉映,极端豪华。此件五枝灯也是初次发现,具有极大的研讨价值。
烟 道 灯
汉代的烟道灯又称釭灯,容器承托灯盘,烟道一段衔接容器,一段衔接烟罩,灯烟经过烟道导入灯体容器中。此次展出的烟道灯,除了每个来南博的人都必须打卡的“比心”烟道灯外,最有目共睹的仍是长信宫灯。
进入展厅大门有一长方形展板,正中间掏出一圆形小洞,观众一走进展厅,透过这个小洞一眼便能看见长信宫灯。
长信宫灯由头部、身躯、右臂、灯座、灯盘、灯罩六部分所组成,其间灯座、灯盘、灯罩和宫女的头都是能够拆合的, 它高48cm,重15.85kg,宫女的形状美丽,眉眼细长,脸型圆润,给人以庄严之感。
运用虹吸原理设置烟管,运用时能将烟雾直接导入装满水的灯身中,残留的碳粒和灰烬也能得到有用的处理,充分体现了古人的才智,也契合今天环保的理念。灯罩为表里两重,可自在活动,这在运用时能调理明暗,挡风,如此规划也是较为奇妙。
在灯座、灯盘、灯罩屏板、右臂和衣角等处刻有“阳信家”、“长信尚浴”等字样,观赏时寻觅这些字样也是一大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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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与化装
在此次展览的门票上有两件文物——博山炉和朱雀衔杯灯,别离反映了其时熏香文明的盛行和化装用具的富丽。
先从博山炉说起,满城汉墓总共出土了八件铜熏炉,其间以这一件错金银博山炉最为我们熟知。
博山炉体呈半球型,底部似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有山形器盖,重峦叠嶂,人物动物若出其间。焚香时,烟雾从镂空处飘出,整个场景便有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模糊和神秘感。
光说熏炉的焚香功用总之笼统,这次的策展团队独出机杼,在博山炉的周围,仿出一些小型博山炉,装上香料,配以图文阐明,观众在观赏完博山炉后移步至此,可亲自感触不同的香料,视觉和嗅觉相结合,便能带给观众沉溺式的体会。
这件朱雀衔环杯出土于窦绾墓,通体错金,朱雀展翅振尾,立于一爬行的兽身上,喙衔一能够自在滚动的白玉环,说是“杯”,可不能被它的姓名诈骗。
研讨人员从朱雀所衔的两杯内壁提取到一种朱红色物质,经过剖析确定为化装品成分,这件朱雀衔环杯的性质其实是化装用具。而运用这样一件饰金,装点数颗绿松石的杯作为化装用具,也不难看出墓主人生前日子的奢华。
喝酒为乐
这件错金银嵌宝石青铜鸟柄汲酒器的主人是江都王刘非。它顶端做成鸟的造型,鸟眼镶嵌玛瑙,鸟身镶嵌宝石,非常富丽。作为汲酒器,它运用的是大气压强的原理,取酒时,夹住鸟首放入酒中,酒经过底部容器进入,空气从鸟背的小孔排出,盛满后摁住鸟背小孔,提出汲酒器,酒并不会从下面的孔中漏出,这种办法也可根据运用者的需求取不同量的酒,非常快捷。
图源:南京博物院微信大众号
这件错金银骰子出土于满城汉墓二号墓,六面嵌金地错银一周,在各面的空隙间,用金丝错出卷云纹构成弧线三角形,中心镶嵌绿松石或红玛瑙。
骰子为18面体的近球形物,16面上用篆书或隶书错出“一”至“十六”,别的相对的双面上错出“酒来”和“骄”,这件骰子与“宫中行乐钱”同出,估测可能是与之合作运用的“行酒令”之物。
这组陶酒缸出土于满城汉墓,共33件,其间刘胜墓16件,窦绾墓17件,出土时缸底部还保存着粉末状白色酒渣,这些大酒缸假如悉数装满酒,总容量可达一万多斤,能够说中山王刘胜实在是嗜酒如命。
敛葬用具
在“永生之梦”这一单元中,镶玉漆棺、金缕玉衣、玉枕、敛尸玉璧、玉握、玉塞等组成了一整套杂乱的敛葬用具。其间西汉时期的玉握做成的是璜形,这件金缕玉衣也是我国考古初次发现成套的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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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第一次触摸便觉得有意思的是玉塞,一整组玉塞包括耳塞一对、鼻塞一对、玉琀一件、肛塞一件、眼罩一对、生殖器盖一件,因共九件,又称九窍塞。
在汉代的葬俗中,用九窍塞是为防止精气外泄,《抱朴子》中有:“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永存。”九窍塞西汉到东汉都有发现,可是悉数具有者很少,首要见于高等级贵族墓葬中。
图源:南京博物院微信大众号
除了上述的文物,在本次展览中我们还可看到郡国五铢钱与“上林三官”五铢的比照,别离来自满城汉墓和江都王墓但形制、份额、尺度简直相同的小玉圭;惊喜于早在西汉就有了分格火锅,感动于“长毋相忘”银带钩中的缠绵厚意;看到一系列器乐,好像能感遭到所谓“金声玉振”,所谓击筑时的“和而歌”。
尽管这次展览某些部分仍然有些难明,但它将汉王朝的澎湃气势进行浓缩,以巅峰水准的造型工艺,诉说了满城汉墓和大云山汉墓的两段故事,也让观众得以愈加接近这段前史。
参考资料:
[2] 汉代灯具研讨.麻赛萍.复旦大学出版社.2016年2月.
[3] 考古我国. http:///a/202.html
[4] 河北博物院官方微博
[5] 战国秦汉考古.刘兴林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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