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敦煌抄经概略与《大乘无量寿宗要经》简论
八世纪中期,兴起中的吐蕃实力敏捷扩张,而安史之乱中的唐朝国运扶摇直上。以逸待劳之间,军政比武引发文明的磕碰与融合.敦煌作为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和宗教圣地,深深招引了被誉为藏传释教三大「法王」之一的吐蕃赞普--墀松德赞及其拥护者.除了开疆辟土和经济利益,为了从这个「善乡佛国」引入唐朝先进文化、罗致释教思维,吐蕃戎行从大历十一年(776)起对敦煌进行了长达十一年的围困,直至贞元二年(786)方完成平和占据.在统御敦煌的近七十年时间里,以墀松德赞和另一位「法王」墀祖德赞为首的吐蕃控制阶级大力拔擢释教,开窟造像,誊写佛经.慕名而来的吐蕃僧团虚心学习敦煌佛经誊写、管理制度的老练经历,官方一同安排汉藏两种文字的佛经誊写。敦煌大规模的写经工作开始于吐蕃控制敦煌的中后期,即吐蕃第三位法王墀祖德赞执政时期(815-838).在敦煌以抄经坊为基层单位,形成了近七百人的多民族经生部队。可以说,这既是一次兴佛豪举,也是一场大规模的文字遍及运动。但公元八三八年,墀祖德赞被谋杀,继位的达朗玛赞普命令灭法,关闭一切寺院佛殿,破坏佛像和释教经典,吐蕃本乡的释教实力遭受了严重冲击。千里之外的敦煌虽幸免于难,可是大规模的抄经活动停止了。因而,敦煌遗书中的古藏文写经都是在这时间短的十几年中写成的,具有极端宝贵的历史文献价值。
从藏经洞出土的古藏文释教文献看,吐蕃控制敦煌时期所抄之经主要为《十万般若波罗蜜多经》和《大乘无量寿宗要经》,本次上拍的这卷卷吐蕃控制敦煌时期古藏文写经是《大乘无量寿宗要经》。法国、英国、日本天理图书馆、龙谷大学、台北中央图书馆、中国家图书馆、甘肃省等均有保藏.《大乘无量寿宗要经》为净土三经之一.敦煌写卷中有汉、蕃两种文字的《大乘无量寿宗要经》,誊写此经所作的积德行善是对吐蕃赞普的称颂和祝愿,当局十分重视.经卷聚集于龙兴寺之经库中,汉文《大乘无量寿宗要经》写卷一百三十五卷,蕃文写卷四百八十〇卷,计六百一十五卷.从这些写卷的字形上看,九世纪初第2次藏文变革前的一般特征显着。吐蕃时期第2次文字变革前,藏文的书写方式、文法规矩、书法书品都与后期的藏文有着显着的不同。
敦煌古藏文佛经有两种装帧方式。梵夹装,卷轴装,藏文以硬笔(竹笔或木笔)横书。从墨迹观之,多深浅不匀,有洇透现象,用墨含胶较轻.抄经所用的是宽约三十一-三十三厘米、外观粗厚的藏纸,一般由多张纸粘接卷制而成,单纸长约四十五厘米,每纸两栏,隔栏宽约一.五厘米,栏均匀书写经文约十九-二十一行。用于誊写《大乘无量寿宗要经》的纸张裁切较为规整,誊写一遍均匀用纸三张,总长约一百三十五厘米,但誊写多遍后粘接在一同的也很遍及。因《大乘无量寿宗要经》涵义吉利,多为做积德行善的人雇人誊写,视个人能力可长可短,多则十遍,少则一遍.誊写《大乘无量寿宗要经》所运用的藏纸,坚韧扎实,耐拉抗蛀,色呈灰白或淡黄。造纸的主要质料包含瑞香狼毒、沉香、山茱萸科的灯台树、杜鹃科的野茶花树和故纸等。瑞香狼毒有剧毒,尽管不是造纸的上乘质料,却可以防虫,有利于纸张的长时间保存。吐蕃控制时期的敦煌抄经坊,写经生整天疾书,校正人谨慎勘核,佛经至少经过三校方能入函入藏。在这样严厉的束缚下,产生了一大批高质量抄本。这两卷书法流丽、纸墨精巧的古藏文《大乘无量寿宗要经》写经,见证了青藏高原经过丝绸之路与华夏文明的沟通融汇。在吐蕃实力撤出敦煌后的百年时间里,藏语仍然是丝绸之路上的通用言语之一,而古藏文写经的魅力日益被世人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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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北京荣宝斋